“果然还是不要想着依靠谁、或者成为谁的依靠为好，”波尔克说，“你从不喝酒，但是，看，你并没有比我更清醒。
“我们将死在这场仗结束之前。好一点的是战死刀下，在那之前我会把恶魔的身体一个个撕碎；更可能像索菲亚那样，被不知道哪里炸飞而来的瓦片割断脖子，死得不明不白，毫无意义，像喝酒一样平常。
“喝一杯也无妨，反正酒精不能影响我们可怜的寿命——还剩几年来着？噢，我都忘了——你和皮克该是死在同一年里，而我本该死在你们的五年后。但结果我是第一个死的。死无全尸，替你们省了不少事。
“马赛救你，是他为我欠你的，他已经用命还了，而我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，所以我们三个殊途同归，谁也不欠谁。你身在人间炼狱，亡灵不会对你有任何寄望，你不必对他感到愧疚。这是我替他说的，你可以相信我。
“至于我。没有人对我不起。我们是不会有来世的，你早就知道。我们从不指望彼此，也不祈祷神迹，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相似的地方，所以我的死，也和你无关。你没有立场去愧疚，明白吗？
“也别想像我一样死得轻松。当然了，除非你能干了这杯酒。这么多年，看在马赛的份上，我从来没有灌过你。真是便宜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