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饭的时候,我八岁的侄女一本正经地问我:你为什么要去第一个侵略中国的国家(英国)留学呢?你有日本朋友吗?你为什么要跟她们交朋友呢?你都不爱中国吧。又说,外国人都不要来中国最好了。
我在她这个年纪,00年代初,大街小巷时常能看到“打倒蒋介石”的标语。我和同学们虽然不知道蒋介石到底是谁,也会跟着喊。平日里兴起,也会跟着喊几句“打倒日本鬼子”。但像如此赤裸裸地针对整个民族和国家的反感情绪,以及用这套观念去质疑身边人爱不爱国,好像比较少见。
这里面当然有童言懵懂的成分。但寄希望于孩子自然而然地成熟长大并理解这些事情的复杂性,如今看来好像是不现实的。在整个社会的主流都在喊打喊杀、以及全球地缘政治冲突加剧的情况下,我们怎能期待孩子自然地学会将个体与国家意志区分开来呢?如果孩子从小就被教导不要和外国人打交道,她又如何有机会看到真实的他者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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